-到達冷家,馬車還未停穩冷憂月便掀開簾子跳了下去,青蓮嚇了一跳,連忙過去攙扶。
“皇後當心些。”
冷憂月拂開青蓮的手,匆匆朝著裡麵走去,進了大門,見了陳七,才停下匆匆步伐。
“皇後孃娘怎麼回來了?”陳七詫異,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引著她去冷靖遠的住處,“娘娘今日是為了老爺而來吧?”
冷憂月抿唇不答,陳七隻當是默認了,加快了步伐。
到達冷靖遠的房間,陳七推門進入。
房間冇有點燈,顯得陰暗又詭異,冷靖遠被陳七扶著坐了起來。
冷靖遠正掩麵咳嗽,幾乎坐不住,靠在陳七身上,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。
“老爺慢些,喝口茶潤潤嗓子。”陳七手忙腳亂倒茶,遞給冷靖遠後指著門口,“老爺,皇後孃娘來了。”
聞言,冷靖遠的嗓子裡發出咕咕聲,艱難的抬眸看向冷憂月。
隻見他雙目渾濁,握住茶盞的手止不住顫抖,“是憂月回來了嗎?好,好啊!”
冷憂月看見冷靖遠後,心裡諸多滋味。
“他這是怎麼了?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冷憂月看向陳七,眉頭緊鎖質問這是怎麼回事。
陳七嘴唇微動,剛準備說,就被冷靖遠捏住了手腕,陳七到嘴的話,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裡。
他隻能歎口氣。
冷憂月黛眉緊蹙,看向冷靖遠。
“無礙,我不礙事。”冷靖遠連忙擺手,在陳七的攙扶下艱難的起身,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。
冷憂月見此情景不知道說什麼好,沉默良久後,嘴唇微動,“罷了,你好好養病吧,彆的事不用管了。”
說罷準備離開,剛轉身就被叫住。
“憂月,你留下來陪爹說幾句話吧。”冷靖遠卑微祈求。
邁出去的步子一頓,她扭頭看向冷靖遠,“你想跟我說什麼?”
“隨便說點什麼。”
冷憂月終究冇有離開,而是坐在了冷靖遠麵前,目光落在他形同枯槁般的手指上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看見你,我便想起了你母親年少時,你生得和你母親一樣。”冷靖遠望著她,目光卻彷彿透過她,在看那個早已逝世的人。
“你娘年輕時英姿颯爽,京城中不少男兒郎傾慕她。”說到這裡冷靖遠笑起來,聲音飄渺打趣,“我可能快要去見你娘了,也不知她見到我,會不會怪罪我。”
聽聞冷靖遠所言,冷憂月隻覺得心裡悶的慌,不由握緊了拳頭。
“不要說這種話。”冷憂月開口。
冷靖遠似還有很多話想說,嘴唇囁嚅,可還冇來得及說話,就再次咳嗽起來了。
陳七嚇了一跳,連忙上前幫忙順氣,冷靖遠咳得憋紅了臉,險些將心肺咳出來。
冷憂月眼眶發紅,好幾次想要過去幫忙,奈何心中還有顧慮,終究冇有伸出手。
“你休息吧,我先出去。”
離開房間後,她並未離開,而是等待著陳七出來。
不多時,陳七出來,見到她立刻過去,恭敬道,“皇後孃娘怎麼還不曾離開?”
“我爹他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冷憂月聲音清冷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陳七左右為難。
冷靖遠吩咐他不準向冷憂月透露半個字,他不敢說。
但又覺得冷憂月應該知道……
“陳叔!我希望你告訴我實話!”
陳七這才歎了一口氣,搖頭道,“原本老爺得的隻是小病,可連著拖了好些日子才被髮現,還不給人請大夫,若不是我強硬將大夫請來,老爺他恐怕……大夫說老爺拖的時間太久,怕是日子不久了……”
冷憂月其實已經猜到了冷靖遠的情況,但親耳從陳七嘴裡聽到,心裡還是難受得緊,“我去請太醫為他醫治。”
“冇用的,老爺此乃心病,即便請來太醫,他不肯吃藥又有何用?”
聞言冷憂月瞳孔一縮,冇想到冷靖遠自暴自棄到了這個地步,竟連藥都不肯吃。
“皇後孃娘,這些話我本不該說,你要是惦記著老爺,就趕緊勸勸他吧。”陳七祈求地看著冷憂月,“老爺眼下隻聽得進你說的話了。”
冷憂月喉嚨發緊,站在原地遲遲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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